“我,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,
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;
是的,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,
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,
用他五岁的手指。
孩子你慢慢来,慢慢来。”
黄叶满地的柏油路上,一个穿着略显臃肿的孩子,低着头认真地往前走着。梧桐树叶不时落下,不时被风吹起,也不时落到这个五岁孩子的脚上。他,低着头,好像在思索什么,也好像只是被会跳舞的树叶吸引住而停下了脚步。一切都是这样安静,仿佛时间和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。你不忍心走上前去打搅了这个孩子,也不忍心在不远的前方大声呼唤他“快一点”,也许就真的只能,或者说打心底里不由自主地希望“孩子你慢慢来,慢慢来”……这是台湾著名女作家龙应台在《孩子你慢慢来》这本书里所用的封面照片,在这张静止的照片里我看到了平时豪气万丈、尖锐犀利的龙应台在孩子面前的似水温柔,这里她只是一位母亲,与生命的本质和起点素面相对,作最深刻的思索,最不思索的热爱。文字里的“妈妈”是那样可爱的一个中国台湾女子,她在自己的异乡、儿子的故乡,用爱与理智抚育上天送给自己“作为女人的礼物”,用心地感受生命与这个世界最初的接触,感受他们在成长中的喜悦与泪水。文中没有跌宕的故事情节,没有峰回路转的曲折,但有无数的忍俊不禁,无数的低回温柔。成长,是如此可爱的过程;母亲,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字眼;孩子,是这样的让人心生温柔……
龙应台在卷首语中说到:“我在石阶上坐下来,看着这个五岁的小男孩,还在很努力地打那个蝴蝶结:绳子穿来穿去,刚好可以拉的一刻,又松了开来,于是重新再来;小小的手慎重地捏着细细的草绳。淡水的街头,阳光斜照着窄巷里这间零乱的花铺。我,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,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,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,用他五岁的手指。孩子你慢慢来,慢慢来。”龙应台看着那个五岁的孩子,用草绳打个蝴蝶结,她愿用一生的时间去等,等他五岁的手指把这个蝴蝶结扎好。我想说世上这么多的母亲,有多少是有她这般的勇气和耐心去等待的?多数的父母自己的生活节奏是快,潜移默化下孩子的节奏也变成了快,甚至把自己的快节奏方式强加给孩子,揠苗助长的教育方式让孩子渐渐失去了童真原本的乐趣,也失去了孩子在慢慢悠悠的童年中顺其自然的成长。
回想自己的童年,虽然没有现在孩子在物质上的满足,但是我们那一代很快乐,是一种自由的快乐。父母多半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我们这群孩子,老师也不如现在的老师这样压力山大,而最幸福的便是我们这一群孩子,不管成绩好坏,该上学的时候便去学校,该上课的时候便进教室,其他自然该玩的时候就痛快地玩、自由地玩,该回家的时候便回家。没有人催促我们快一点,也没有爷爷奶奶一到放学时间就等在校门口帮着拎书包,紧赶慢赶地从学校奔赴各个辅导培训机构,真的什么都响应了那句名言“从娃娃抓起”。每次送孩子们出校园,看着校门口那一副犹如火车站出站口一般的紧张场面,我不由得为孩子们难过,他们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去上钢琴课,都要去学游泳,有的也许在家吵闹过,表达过自己不想去,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,他们最终还是去了,而且是奔着考级的目的去的,想想他们有的才8岁,有的甚至更小。经常在随意换台时看到舞台上才丁儿点大的孩子在表演街舞、RAP,有的说话一副小大人的样子,心里年龄远超过他们的实际年龄,台上的主持人还有台下的观众看得乐呵呵的,不时鼓掌欢呼。对于这样的场景,不知世人会如何看待?而于我,我并不喜欢过早地让孩子接触成人化的东西,更不愿意让孩子背负着父母的愿望去生活,有多少孩子的喜好是真的出于内心,而不是满足家长们的心理呢?真想让这些孩子能够慢一点。
“脚踏车经过一片花开满地的平野。将车往草地上一倒,就坐下来,蒲公英年年都有,孩子那样幼小却只有一次。”夕阳斜照,微开的花星星点点撒了一地,转头西向,昏黄的余晖下一个幼小的孩童,背阳微笑的脸藏不住内心的单纯,我只愿远远地、静静地等待……(文/殷陈佳)